2019年8月，山东省开展首届国企改革述职和问询，以强化省属企业抓改革的主体责任意识，今年的述职问询是第三届。透过改革之问，不到三年时间里的山东国企之变让人耳目一新。兖矿集团、齐鲁交通、国泰租赁、山东地勘等一批企业从名单中消失，山东港口、山东产权（新）、山东文旅、山东健康等“新面孔”登场。与三年前相比，山东省属企业的名单大变样。这背后，是山东省近年来着力推动省属企业聚焦主业，对国有资产布局进行大力调整。2019年，山东重工集团完成对中国重汽集团的战略重组，整合了山东省沿海港口国有资产的山东港口集团挂牌成立……2020年，山东能源集团与兖矿集团、山东高速集团与齐鲁交通集团分别进行联合重组……2021年，山东国欣颐养健康产业发展集团与山东鲁华能源集团完成整合重组，山东产权交易集团揭牌成立……今年没有出现在改革述职问询名单中的山钢集团，与中国宝武的联合重组已经进入操作实施阶段。“合并同类项”不是“垒大户”。山东省要求省属企业“敲锣卖糖各干一行”，明确规定非主业投资占比不得超过10%。数据显示，2020年，山东省属企业主业投资占比达99%。在日常采访中我发现，量的叠加与质的提升同步推进，让山东省长期以来存在的国有资本布局不够合理、有实力的头部企业偏少、综合竞争力不强等突出问题，肉眼可见地得到改善，省属企业行业话语权和资源配置能力不断加强。如，山东港口集团货物吞吐量稳居全球首位，整合前各港口重复投资、同质化竞争等现象销声匿迹；山东能源与兖矿集团联合重组后，煤炭产量跃居全国第三；山东高速集团ETC业务迎来大爆发；山东重工集团重卡、发动机、重型变速箱的销量均跃居全球第一。随着山东机场集团领导班子作为“考生”在台上落座，今年的山东省国企改革述职问询拉开帷幕。两天时间的述职问询中，评委席上比三年前多了山东省科技、交通等相关省直部门的负责人，提问的针对性和开放性都有了不同；问询对象也从省属企业“一把手”，扩大到企业领导班子全体成员。结合审计、巡视、日常监督和充分调研形成的问题，依旧辣味十足，但内容有了显著的变化。三年前频频被提及的董事会建设、僵尸企业处置等方面的问题，今年消失殆尽。在会场外，山东省国资委一名处室负责人告诉我，这些“欠账”都已经补上。以董事会建设为例，第一次问询时，不少省属二级企业没有建董事会；现在该建的都建了，而且大多数企业还实现了外部董事占多数。“再拿这些工作去问企业，相当于送分。”如果说三年前的提问更多聚焦在给国企“治病”层面，三年后的不少问题，已经瞄准攻坚改革“硬骨头”、实现高质量发展等“强身”层面。如，企业如何对标行业先进、人员淘汰的力度有多大、如何统筹国际国内两个市场等。这也说明，山东省国有企业改革与三年前相比，已经处于不同的阶段，企业面临的任务也已经“升级”。记得前两次述职问询时，有的省属企业负责人被突如其来的尖锐问题难住，回答磕磕绊绊，被山东省政府相关领导和山东省国资委负责人多次直接打断、追问到底，得分也颇显尴尬。但今年的述职问询中，被问询的企业负责人多表现从容，谈问题、谈思路干脆利落，也没有出现以前急得“立军令状”的情况。诚然，经过两届述职问询，多数企业应对“刁难”的经验更加丰富，也能看出解决问题和谋划发展的思路更加清晰、信心更足。山东省国资委主任张斌曾直言不讳地说，一些省属企业负责人缺少“心无旁骛攻主业”的定力、“大刀阔斧搞改革”的魄力、“不怕得罪人、敢捅马蜂窝”的精神。坚持问题导向、坚持压实责任开展述职问询，把省属企业“一把手”直接推向考场，目的就是传导压力，进一步推动省属企业勇于改革、担当作为、狠抓落实。在首届国企改革述职问询之后不久，山东启动省属国企“倒计时”改革。当时的30家省属企业在山东省委机关报上公布各自的改革任务和目标，以及完成时限。在山东省国资委办公区每个楼层的电梯口，整体完成时间的倒计时每天更新，敦促各处室按台账清任务。两年多时间里，山东省属企业“一企一策”推进改革。数据显示，去年底山东省国企改革三年行动整体任务完成占比就已达90%。给我的直观感受则是，无论是调研国资国企改革的哪个方面，可供采访的企业都多了。各界对山东省属企业推进改革的评价发生转变，也在情理之中。今年，“主考官”山东省副省长凌文对每户企业仍是“挑刺”和建议多、表扬少。但散场前的总结中，曾在国有企业工作20多年的他，难得地对参加述职问询的23家山东省属企业整体表现给出了正面的评价，认为和自身以往年度相比、横向和同行相比，山东省属企业都表现出色。“问出了国企改革的经验，问出了山东对国资国企的贡献，更问出了对未来山东国资国企事业的信心。”
